AIGC人才站上高薪风口 亚洲在追赶中更显“疯狂”丨硅谷一线 观天下
当多数科技大厂打工人因裁员潮而瑟瑟发抖,有一类人才却能高枕无忧,那就是AIGC(人工智能生成内容)人才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“我们的调查显示,OpenAI软件工程职位的基本工资区间在20万~60万美元不等。相比之下,亚马逊同样职位最高基本工资只有35万美元。”职场社交软件Blind公共关系主管陈志健告诉第一财经记者。
去年底时,OpenAI推出的ChatGPT掀起的不仅仅是资本盛宴还有抢人大战,新风口正在创造新的造富故事。
陈志健感慨道,“前几年大热的区块链、Web 3.0已被抛诸脑后,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一夜之间成为风口,企业也愿意为新技能和新需求溢价买单。眼下,创投圈的空气里弥漫着害怕错失的情绪,人们正急于习得技能、赶上风口。”
需求井喷,年薪百万不是梦
资本热炒推高人才身价,但AIGC从业者并非贵得毫无道理。
陈志健表示,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入门的领域,通常需要拥有数学、数据分析、计算机或工程学相关专业背景,同时兼具多年从业经验,才能造就一个技能过硬的行业专家。加之该领域仍属新兴,越来越多大厂加入军备竞赛,只是放眼全球,人才数量不足以满足当前需求。
努力招贤纳士的同时,科技公司也正调动其员工和资源向上述领域倾斜。
“许多项目组的码农都被调去研究大语言模型(LLM),据我的粗略统计,公司内部大约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程序员正在探索LLM的应用。”谷歌程序员程夕(化名)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,“现在比以前忙很多,最近两三周,每天工作时长在10~11个小时。”
程夕就属于那三分之一中的一分子,在ChatGPT大火之前,他的工作内容并不涉及LLM。“部门主管在近期的内部会议时定调称,LLM排在第一优先级序列,如果同时身兼多个项目,应优先处理与LLM相关的工作。”
技术门槛较高、供需关系紧张,类似的情况同样发生在亚洲。
脉脉高聘人才智库于3月底发布《2023AIGC人才趋势报告》,数据显示,随着ChatGPT的走红,今年1~2月国内AIGC招聘需求量同比上涨31.3%,创历史新高。人才紧缺令热招岗位薪资水涨船高,其中,图像识别、算法研究、深度学习岗位因技术难度较大、市场前景广阔而备受追捧,岗位薪资均已达百万元人民币。此外,AIGC产品经理作为非技术岗,薪资水平也达到90万元人民币。
韦莱韬悦组织、人才与奖酬咨询业务中国区总经理、高级合伙人陆晓隽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,目前亚洲AIGC人才市场呈现两项特征:一是供需失衡,即本地市场需求井喷与人才供给之间的差距较大;二是溢价甚至高于欧美市场,因企业要到AI产业领先的欧美地区与全球性头部企业抢夺人才。
行业缩编,几家欢喜几家愁
科技行业的悲欢并不相通,一边是AI人才火热,另一边厢,不少从业者正面临朝不保夕的风险。
据就业咨询公司挑战者(Challenger,Gray&Christmas)的最新数据,今年首三个月,科技行业裁员规模已超10.2万,较去年全年总量高出5%。
按此趋势,该行业今年总失业人口可能赶超2001年互联网泡沫破裂时期水平。2001年和2002年,科技行业分别减少岗位16.8万和12.1万。
陆晓隽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,过去三年,北美科技大厂大肆扩张,人才竞争也造成广泛溢价现象,但自去年下半年起,宏观经济前景预期转差,行业和企业开始质疑市场能否容下如此体量的就业人口,以及企业利润是否足以支撑高昂成本,故企业实施瘦身。
“整个高科技行业的技术和人才迭代速度很快,这一过程中,企业会作出业务调整,寻找新赛道,强化竞争力,所以我们会看到,全球范围内,科技企业会对非盈利、非核心战略业务线进行结构优化,同时也让薪酬支付回归到合理的市场水平。”陆晓隽说。
人工智能,迭代而非替代
除了经济疲弱带来的企业缩编,人们还日渐担忧AI造成的威胁。
据投行高盛近期发布的报告,全球三亿全职工作岗位恐将被人工智能撼动。研究发现,目前欧美约有三分之二的工作岗位都在某种程度上可被自动化,多达四分之一的岗位可能最终被完全取代。
外媒携手行业专家,盘点了最可能被ChatGPT取代的十大高危职位,分别是:包括软件工程师、数据分析师在内的技术工种,广告人、媒体人等内容创作者,法律从业人员,市场研究分析师,教师,分析师、理财顾问等金融从业者,交易员以及平面设计师。
陆晓隽总结称,各行各业涉及文本创作、数据处理、研究归纳等基础工作的岗位,存在智能化空间,有被部分替代的可能性,AI可在上述岗位发挥更大效用。“所有工具其实都是人类能力的延展,让人插上翅膀、飞得更远。”陆晓隽告诉第一财经记者。
陈志健认为,必须手工完成、较为复杂、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将很难由计算机接手。他表示,人工智能应用于就业市场的真正作用和意义在于减少繁琐、重复或简单的工作任务,不仅如此,未来人们或许会对不断涌现的新兴职位司空见惯。
“例如移动开发工程师(mobile engineer)是目前科技公司最常见也是最高薪的岗位之一,但在数十年前却是闻所未闻。以此类推,未来数年可能的情形是,三亿工作岗位并非消失而是发生升级迭代,我们得以解锁一些现在还想象不到的新角色和新学科。”陈志健说。
陆晓隽也认同技术革命引发岗位变化是必然趋势。“在农业社会,95%以上的人口是农民,进入工业时代,上述比例降至5%以内就足以养活全球人口,来到信息时代,工厂工人数量减少、白领人数增长。因此,每个时代都会生成新的诉求和职位,我们需要担心的不应该是职位存在与否,而是我们的技能能否匹配未来的职位。”
AI带来的争议和人才竞争一样激烈。5月1日,图灵奖得主、深度学习之父辛顿(Geoffrey Hinton)在社交媒体宣布已从谷歌离职,以便对人工智能风险畅所欲言。他在近期接受媒体访问时发出了几点警告:
第一,科技巨头们正掀起一场无法停止的角逐;第二,网络将充斥生成式AI产出的真假难辨的内容;第三,AI将颠覆就业市场,取代部分职业;第四,AI会在大量数据中学到意想不到的行为,有朝一日可能会对人类构成威胁。
“一些人相信,AI可以智慧过人,但大多数认为达到这一程度还很遥远,我曾经也持相同看法,可能要三五十年甚至更遥远的未来才能见证。显然,现在我改变主意了。”辛顿说。
股神巴菲特也在5月6日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年度股东大会上表示,“AI确实可以做很多事情,担忧之处在于我们没法掌控它,初衷是好的,需要接受它。AI可以改变全球面貌,但是改变不了我们的想法和行为。”